叶粟一僵。
这一瞬,她甚至好像听见了门外的人拿房卡的声音。
她用尽全力,猛地一推。
裴浔州毫无防备,竟也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。
他脸色大变,又要上前,却被叶粟一个威胁的眼神给制住了。
闭嘴。
她的眼神这么说道。
裴浔州便僵硬地停住了,随后便见叶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,拧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怎么回事?你站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?”
“你没事?”
“废话,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开门?”
“洗澡去了,没听见。”
“洗澡?”
商鹤京别有深意地望着叶粟这一身的旧衣裙,眼神往漆黑的房间里又扫了一眼。
“行吧,你说洗澡那就洗澡去了。我们这饭到底是吃还是不吃?”
他的眼神落在叶粟明显红润的嘴唇上,眼底骤深。
叶粟没想太多,转身就朝甲板上走去:“吃,怎么不吃。”
商鹤京勾了勾唇,很快又消失不见。
他撇过头,对着身边的主管吩咐道:“把今晚出入过这个房间的人,全部给我找出来。”
主管连忙应声。
商鹤京这才冷冷瞥了眼紧闭的房门,大步朝叶粟的方向走去。
不过几分钟。
这扇门再次被打开,裴浔州衣着整齐地从里头出来。
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。
刚出门,他便给助理打去了电话:“给我调查一个人,叫何粟,是商鹤京的助理。把她这一年的经历,不要放过一丝一毫,全部给我调查清楚。”
他眼神也骤冷。
“尤其是,她和商鹤京的关系。”
……
甲板之上。
叶粟刚坐下,一件带着草木凌冽味道的外套便从天而降,盖住了她裸露的肩膀。
她一惊,扭头便看见商鹤京面无表情的脸。
“你是不是忘记你回去就是为了找件外套的?现在这样,我可不可以理解为,你在刻意垂涎我的外套?”
叶粟紧张的心总算是松了几分。
商鹤京没问,他明知道这一切都透露着明显的漏洞,却依旧什么都没问。
叶粟笑了笑,攥紧了衣角。
“谢谢。”
商鹤京别过头去,打了个响指。
服务员循声而来。
商鹤京接过菜单,递到叶粟面前:“谢谢的话太虚无了,要不然今晚的消费你买单?”
叶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,还以为自己是叶粟。
“好……”
话都出口一个字了,她在看见菜单上的价格后,还是硬生生地又把这声好给咽了回去。
“好……不好呢?也许是不太好的吧,您是老板,出来吃饭,怎么能让员工买单呢?这不是显得太小气了。”
叶粟讨好地一笑。
商鹤京啼笑皆非。
“我给你开的工资,连一顿饭都舍不得请我?”
叶粟皮笑肉不笑,指了指上面一道清炒黄瓜就要399的价格。
“我再有钱,也不能这么花。”
商鹤京本就是开玩笑,如愿看见叶粟吃瘪后,满意一笑,便接过菜单:“不开玩笑了,我来吧。”
叶粟这才暗松了一口气。
等菜品上齐后,她有些惊讶。
不为什么,只因这几道菜都是她爱吃的口味。
商鹤京仍一副平静的样子,却不知,他的心思竟然已经细腻到如此程度了。